【视频】古典詩詞唱法初探–從中國音樂文化探源-積學神遊
楊一吟唱陶淵明《歸去來兮辭》
古典詩詞唱法初探–從中國音樂文化探源
白玉光
引言
民國六十八年,對我而言十分重要,因為就在那年我當選了台北市中央合唱團的總幹事,就在那年,劉師德義籌劃製作了「中國音樂文化探源(一)」,開啟了中央合唱團的演唱風格。那場音樂會記憶猶新,我們除了學唱詩經中的風雅頌,也見識了不少古代樂器,當我站在台北市國父紀念館的舞台上,高聲誦出「弦歌鹿鳴」之時,彷彿我也回到了古代文人殿堂,有著無比的欣喜與興奮,從那時開始,除了民歌,我對古典詩詞也產生了深厚的興趣,一連幾年,中央合唱團一再探索與詩詞乃至於學堂樂歌相關的文學音樂題材,奠定了我走入中國古典音樂的基礎。民國79年我自陸軍退役後,在劉師的鼓勵鞭策下,晝夜苦讀,終於民國80年考入中國文化大學藝術研究所音樂組,正式步上了民族音樂學習之途。在學期間,由於有了先前在中央合唱團的基礎,學來不覺吃力,尤其在「音樂風格」一課中,張昊教授提到古詩經之演唱風格時,常叫我示範哼唱幾句以帶動氣氛,使我不禁憶起劉師德義,要不是當年的嚴格教唱,我是不可能會懂得這門藝術的。在文大的藝研所中,我更加強了詞樂藝術之探討研究,最後以<白石詞樂的風格與演唱>為題,完成了我的碩士論文寫作,也獲得了高度的肯定與評價。在論文寫作當中,由於劉師已蒙主恩召,諸多問題難以解答,除了指導教授莊師本立外,只能四處尋覓,請教兩岸專家學者,希望在古典聲樂之演唱上面,能找到出路,舉凡民歌戲曲及古典詩詞,以及民間曲藝等,都給予相當的關注,我發現平時在中央合唱團時,劉師所論甚多,所談亦廣,尤其對「唱腔」一詞,詮釋極佳,對我爾後的學習大有幫助,但願在有生之年能勤加研究,正如老師生前所說:
不管是古是今,不論是近是遠,
不管是新是舊,不論是易是難....
這些都是無價的寶藏,這些都是文化的遺產。
緬懷諸先賢,創業維艱,
復興中華音樂文化的重任,今天要靠我輩承擔。
這是何等的偉大胸襟!老師已經做得夠多了,我輩學子應該繼承遺志,腳踏實地的走下去,以不負恩師之所期盼也。
第一章古典詩詞音樂類別整理
古典詩詞起源何時,不得而知,但可以確定的是,必定是詩詞係從民歌而來,正如同先有民歌小調,再有流行歌或藝術歌。民歌是口傳心授,乃是先民從前生活的痕跡,用音樂表達出來自然純真,既無作詞家,更無作曲家,及至部落增多,人來人往有了共同的生活娛樂,甚至有了傳播媒體,音樂才開始流傳,相互學習,各自標榜無論流行或古典都有各自一片愛樂天空,而在詩詞領域當中,亦復如此,只是文學體裁,不一定首首能唱,能唱的詩詞必定便於上口,統稱為「詩歌」,它是文學的音樂,也是音樂的文學。
詩歌在所有文學種類之中,起源最早,從早期的口頭傳誦,到爾後的文字創作,可說是一脈相傳,根據史料,東漢時代的《吳越春秋》記載了一首上古時期流傳的黃帝軒轅氏之〈彈歌〉:斷竹、續竹、飛土、逐肉卢克·吕尔曼。
這首歌謠大意是說:砍下竹子作成了彈弓,再用土作成彈丸,從彈弓中射出獵取動物。這首詩歌描述了上古時代的生活痕跡,簡潔、活潑而有力。另外在唐堯時代,也流傳一首詩歌,叫做〈擊壤歌〉: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鑿井而飲,帝力予我何有哉。
這首詩歌,自然也是一首民歌,樸實無華,何等逍遙。其實詩歌早在《詩經》誕生之前就有了醞釀期,明朝朱載堉在其所著的《樂律全書》中說:「堯謠、舜歌、夏訓、商頌,凡在周詩三百篇以前者,真乃太古遺音,而琴家不識也。」由此可知詩歌之源頭探索還有很大的空間,不過今天談詩歌分類仍要從周朝的《詩經》開始,它是一切詩歌的基礎,詩歌的演變也是由四言為主的《詩經》,逐漸發展開來,茲將詩歌歷史中重要詩歌種類簡述於下:
一、《詩經》
亦名毛詩,以別於齊詩、魯詩、韓詩,不過齊魯韓三詩已失傳,只有毛詩得以流傳至今,這部詩歌成了中華民族第一部詩歌總集,它包括了從周初到春秋中期(西元前十二~七世紀)五百年間的作品,這些作品到了孔子年代被整理成了「詩三百」共計305篇,今成了「風」、「雅」、「頌」三個部分,「風」詩160篇,「雅」詩105篇(小雅74,大雅31)、「頌」詩40篇,在音樂風格亦有所區分,「風」是民間音樂,「雅」是貴族音樂,「頌」是祭祀音樂,這些詩多為四言詩體,中規中矩,是我國詩歌中最早出現的音節形式,限於偶數句形音樂可能不夠活潑,絕少變化,但就詩歌的文學性來看卻是生動的,像是詩中的「疊字」,「雙聲」以及用韻等,均充滿了音樂色彩,例如:
「疊字」〈碩人〉篇《衛風》
河水洋洋,北流活活,施罛歲歲,
鱣鮪發發,葭菼揭揭,庶姜孽孽。
「雙聲」
「窈窕」淑女.........
「參差」荇菜.........
「猗」儺其枝........
「邂逅」相遇........
至於用韻更是普遍,或是一韻到底或是間隔押韻,變化甚多,這些詩歌語言的運用,加強了詩經的音樂性與可唱性。除了四言體,詩經中也出現一些雜言詩,像是二言的「祈父」,三言的「螽斯」,五言的「君子偕老」,六言的「揚之水」,七言的「桑中」,八言的「十月之交」等,這些詩體直接影響了爾後詩歌的發展。有關詩經之研究論述甚多,也有編成歌舞公開演出(北市國民國80年「詩經新樂舞」),更有以詩經為題開演唱會(台北市中央合唱團民國68年「中國音樂文化探源一」),劉師德義並於民國71年出版《中國音樂文化探源之回顧─風雅十二詩譜研討》一書,內容充實精闢,是研究《詩經》音樂至佳著作,吾輩好樂者應勤加研讀學習。
二、《楚辭》
係指南方楚地的詩歌文學,其章句內容由於名家考據不同,偶有出入,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後半部自《惜誓篇》以下,已經是漢代之後的作品了。一般研究楚辭者,僅指戰國時代;楚辭的作者,當時最主要的是屈原,其作品甚多,包括離騷、九歌、九章、遠遊、卜居、漁父等,其中以離騷最具代表性,但可入樂者,僅有《九歌》一篇,《九歌》是一組祭神歌,共有十一首,每一首祭祀一種神,最後一首則是整套祭典的尾聲。
這些祭神歌,有專門叫「巫」的來負責祭神,典禮中,有唱有跳很似歌舞劇,可見《九歌》乃是一篇精采絕倫的歌舞詩歌。例如開始的第一首〈東皇太一〉的第三段歌詞是:
揚枹兮拊鼓,
疏緩結兮安歌,
陳竽瑟兮浩倡,
靈偃蹇兮姣服
芳菲菲兮滿堂,
五音紛兮繁會,
君欣欣兮樂康。
以上這段詩歌乃是描寫祭祀中的歌舞場面,其大意是說:
「舉起槌子敲著鼓,歌聲舒緩又優雅,吹竽鼓瑟一齊來,神巫美服婆娑舞,滿堂瀰漫氣芬芳,急管繁弦真熱鬧,神君快樂又健康。」
從這首詩歌中,不難看出楚地雖然偏遠,但文辭音節運用律動頗佳,詩中並不講求用韻,句中加語助詞「兮」,很有特色,因為「兮」字在句中的位置變化,必然影響唱或吟誦的口氣與節奏。「兮」的兩端字數多,則近於吟誦,反之則近於歌唱,如《九歌》一篇中皆能入樂,必有歌舞,可惜如此場面,並未留下樂譜與舞譜,殊感遺憾。
三、兩漢魏晉南北朝詩
詩歌進入兩漢,首先是樂府民歌,「樂府」是漢武帝時建立的音樂機關,提供宮廷的音樂活動,及採集民間歌曲加以運用,並編成所謂的「樂府詩」。漢代樂府詩歌雖然繼承了詩經的傳統,但句式長短不一,手法靈活,像是著名的〈戰城南〉、〈悲歌〉、〈東門行〉等,均為反映當代人民飽受戰亂流離失所的痛苦民歌,樂府中也有愛情詩、敘事詩等,都是可以歌唱的詩歌體裁。
魏晉時期的民歌傳下較少,但東晉以後的南北朝民歌就相當突出,由於江南地區山明水秀,加上政局穩定,民間詩歌有了更多的情愛成分,這些詩歌多為五言四句,語言更美,且多用諧音雙關修辭手法,頗具特色。南朝民歌可分二大類,一是「吳聲歌曲」,產生於今江蘇南京一帶;一是「西曲歌」產生在湖北襄陽一帶,一般人稱為「西曲吳歌」。今舉二例說明之:
(一)〈吳歌〉
始欲識郎時,兩心望如一。
理絲入殘機,何悟不成匹。
這首詩歌是訴說少女期盼與情郎相愛結成美滿夫妻,但徒然相思,機緣不好,難以匹配。這首詩用了諧音,「絲」諧「思」字,是雙關修辭手法,「殘機」喻機緣不好,「匹」喻「匹配」,嘆息愛情的不順利,真可謂妙趣橫生,令人不覺莞爾。
(二)〈西曲〉
聞歡下揚州,相送江津灣。
願得篙櫓折,交郎到頭還。
篙折當更覓,櫓折當更安。
各自是官人,那得到頭還。
這首詩一共八句,頭四句式問句,後四句式答句,換言之,一問一答就是首「對唱」歌曲,庞青云問的是女子,她聽說情人要到揚州出差,她不祝他一路順風,倒希望篙折櫓斷走不成,教郎回頭來歡聚。答的是情郎,他說:篙折櫓斷可換新重安,身為官差,哪能掉頭回到溫柔鄉呢?
以上二例,道盡南朝詩歌的委婉含蓄和幽默風格,演唱起來,也應是輕聲燕語,腔調委婉。和南朝相襯的北朝就大有不同,北方的開闊與粗獷,可在詩中表達無遺,像是:
健兒須快馬,快馬須健兒。
必跋黃塵下,然後別雌雄!
這首詩唱出了北國男兒的豪邁英勇,而快碼和健兒是分不開的,即便是談情說愛,似乎也離不開馬和馬鞭,像是:
腹中愁不樂,願作郎馬鞭,
出入袁郎臂,碟座郎膝邊茌平信息港。
姑娘心中苦悶,但願變成一隻馬鞭,隨時都掛在情郎手臂上,無論行和坐都靠在他雙膝邊,一刻不分離。
這就是北朝詩歌的風格,唱起來應該是開放爽朗,與南朝詩歌各異其趣。
楊一吟诵《結廬在人境》陶淵明
四、唐詩
乃是唐朝的代表文學,唐詩量多質美,更重要的是它創建了新體詩,新體詩雖受格律限制,頗多束縛,然而在文學上是一種高度藝術,它朗朗上口,雅俗共賞,一般說來,唐以前的詩叫古體詩,古體詩的作法較為自由,不講平仄,毋須對偶,用韻較寬,平韻仄韻皆可,句法長短也無定制。
新體詩則須句法工整李战宇,平仄分明,聲調諧和,每篇須一韻到底,不得換韻,所以其詩歌體裁乃是一種「絕句」或「律詩」。「絕句」是由四句組成,五字句的稱五言絕句,七字句的稱七言絕句;「律詩」,是由八句組成,篇幅較長,五字句的稱五言律詩,七字句的稱七言律詩,超過八句以上的律詩稱為「排律」或「長律」。
唐朝人文藝術繽紛絢爛,其詩歌、詩體、詩人等極為豐富,美不勝收,詩人李白、元稹、白居易、李賀、李益等曾寫過可以歌唱的詩篇,王昌齡、高適和王之渙的詩也成為酒樓歌妓的競技珍品。詩人王維的〈陽關三疊〉更是被寫成多種歌體,傳誦千古。唐詩入歌樂的詩人作品甚多,著名者除王維的〈陽關三疊〉,尚有李白的〈春夜洛城聞笛〉、〈清平調〉、〈送孟浩然之廣陵〉,白居易的〈琵琶行〉、〈長恨歌〉,李益的〈夜上受降城聞笛〉,王昌齡的〈胡笳曲〉,王之渙的〈涼州詞〉。李斤頁的〈聽董大彈胡笳聲,兼寄語弄房給事〉等,不勝枚舉金梅央。
五、宋詞
詩歌到了宋代,又呈現了新的風貌,叫做「曲子詞」,簡稱「詞」,也叫「長短句」。早期的詞多從五、七言絕句演變而來,故有「詩餘」之說。詞的興起與音樂關係至為密切,它與唐詩不同,唐詩是先有詩後由樂人為之譜曲,詞是根據固定的曲調,叫「詞牌」的配上歌詞,這種手法叫做「倚聲填詞」,每一闕詞都可以入樂,就是依據這種方式而來的。
至於詞牌的曲調由何而來?據考係由民間歌曲中選用,久之則變成牌子(或叫詞調)供詞人填詞所用。「詞」的特點是句式長短不齊,所以叫「長短句」,一般說來詞分三類:
58字內的稱「小令」或「令」,59字至90字的稱「中調」或「近」,91字以上的稱「長調」或「慢」。spaghetti在音樂方面,除了詞牌反映了不同的聲情,如【滿江紅】,激昂慷慨,而【木蘭花慢】則是和諧婉轉,二者詞牌之聲情區別甚大,填詞文人,一定要了解這點,才能
使詞曲結合,相得益彰。
此外,如「宮調」、「犯調」講的是調性;「宮調」的依據標準,各個朝代不盡相同,宋律調名、俗名有一定規範,例如「夾鐘宮」(俗名中呂宮)就是現在的F調,「夷則宮」(俗名仙呂宮)是降B調,「無射宮」是C調,其他以此類推;至於「犯調」就是轉調的意思,在我國所使用的各種音階,變徵(#FA),變宮(SI),清角(FA),清羽(bSI)等都有它游離性格的傾向,藉用這些變音,來進行轉調,像是姜白石的〈淒涼犯〉、〈古怨〉等即是一種轉調歌曲。
另外如「闕」、「遍」等,也是音樂的單位,「闕」是一曲演奏完畢叫一闕,一闕中的上半部叫「上半闕」,下半部叫「下半闕」。「遍」也叫「片」,每一首詞都分成上片和下片兩個段落,篇幅最短的「令」僅有四均(或韻),上片二均,下片二均,次長的「近」有六均,上片下片各三均,篇幅最長的「慢」,則有八均谁主金屋,上片、下片各有四均。
再從聲韻方面來看,詞不僅要押韻,講究平仄,還須分上、去、陰、陽。詞的用韻要求比近體詩寬张效瑞,但平仄要求嚴格,因為詞是要入樂歌唱的,尺寸要求不得不嚴。李清照在她的「詞論」中指出:「蓋詩文分平仄,而歌詞分五音,又分五聲,又分六律赛诺龙,又分清濁輕重,.....本壓仄聲韻,如押上聲則協,如押入聲則不可歌矣。」由此可見音樂處理是何等的重要了。
宋詞音樂,除了依聲填詞的「詞牌」之外,另有自創新聲的「自度曲」,或「自製曲」,也就是作曲的意思。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南宋時期的詞人姜夔(白石道人),他在〈長亭怨慢〉小序中所提:「予頗喜自製曲,初率意為長短句九岁人生,然後協以律,故前後闕多不同。」可見姜白石既是詞人,也是樂人,他先寫詞,再作曲,展現了獨特的個人風範,是研究宋詞音樂最珍貴的可靠資源。
六、元曲
「曲」是元朝的文學代表,由於戰亂頻仍,金元入主中原,停廢科舉達八十年之久,古典文學少人理會,民間曲藝雜劇興起,大放異彩,文人藉「戲曲」抒發情緒亦成風氣,「曲」的發展,也直接影響了明、清傳奇、戲曲,開啟了詩歌與戲劇的結合,成為我國戲曲文化的另一片天空。
曲的體制分為「散曲」和「劇曲」,散曲分小令和套數(散套),劇曲分雜劇和傳奇,散曲是純唱的,劇曲除了唱,還有賓白(對話)和科介(動作),是一種舞台的表演藝術,這種情形直接影響了明朝的崑曲和崑劇,如以西方聲樂表演藝術來看,曲類似藝術歌曲舍我妻谁,劇則是歌劇表演;換言之,詩歌的發展到了元朝,逐漸走入大街小巷,成為民間不可缺少的休閒娛樂之一。
小令又叫「葉兒」,體制短小,通常只是一支獨立的曲子。散套則由多支曲子組成,一韻到底,散曲的曲牌、名稱很通俗,如【叨叨令】、【刮地風】、【喜春來】、【山坡羊】、【紅繡鞋】等,可見這些曲調多由民歌而來,簡單而樸實。
劇曲由散曲演進而來,包括雜劇、傳奇兩種,雜劇盛行於元代,傳奇則流行於明朝。雜劇的表演有一定程式,每本只限四折,每折的曲子,只許同一宮調方可,且須一韻到底,每折只限一人獨唱,由正末唱(男主角)或正旦唱(女主角),其他角色只能說話對白或動作,不得歌唱。傳奇的演出不稱折而稱齣,每本齣數不定,必須各立齣目、所用宮調可前後不同,且不限一韻到底。著名的雜劇作家有關漢卿、王實甫、白樸、馬致遠等,著名作品如《竇娥冤》、《救風塵》、《西廂記》、《梧桐雨》、《漢秋宮》等。傳奇盛於明朝,著名作品有《荊釵記》、《白兔記》、《拜月亭》、《殺狗記》、《琵琶記》、《牡丹亭》等,其中以湯顯祖的《牡丹亭》(還魂記)至今仍盛行不衰、成為國際戲劇之經典。
我國詩歌發展至元朝而形成多元化的表演藝術,減弱了古典詩詞的文人氣氛,戲曲由崑入京(皮黃)及梆子腔,更加通俗,詩詞的典雅成份逐漸被世俗俚語所取代,詩歌的雅與俗究竟何者為優?引人深思。
第二章古典詩詞唱法研究
古典詩詞之唱法不外乎吟與唱兩種,按台灣大學曾永義教授對詩歌韻文的音樂化,他認為有誦、吟、歌、唱四部曲,分之較細,亦頗具見解,其論點是:
一、第一部曲「誦」,就是朗讀黄佳琰,依據字音四聲的掌握,音節韻腳的拿捏和意象情趣的感染,然後運轉聲音的高低,長短、強弱而表現出來。二、第二部曲「吟」,就是曼引其聲,通過聲音的曼引,把誦讀所具備的條件,所表現的情味更加強化出來,其與聲音的結合又向前推進一步。
三、第三部曲「歌」,就是徒歌,也就是不用樂器伴奏的山歌民謠,它有由方言音樂化所形成的「腔調」。
四、第四部曲「唱」,就是透過作曲及作詞所呈現的作品,由歌者詮釋及演唱之。
綜觀上述曾永義教授所論,唱歌的步驟一目了然。簡言之,吟是誦的「延伸」,唱是歌的「加強」;吟唱乃是語言的再創作,更是語言的音樂化,除了腔調的變化,更有曲調與節奏的律動,所以詩詞吟唱者要同時具備文學與音樂雙重素養,否則是很難達到「字正腔圓」或「珠圓玉潤」的藝術境界的。
有關詩詞的歌法唱論自古以來琳瑯滿目,美不勝收,較為著名的有:
1.《尚書》:「詩言志,歌詠言,聲依詠,律和聲。」
2.《史記?孔子世家》:「三百五篇,孔子皆弦歌之。」
3.《樂記》:「故歌者,上如抗,下如墜,曲如折,止如槁木,......累累乎端如貫珠。」
4.《文心雕龍》:「夫音律所始,本于人生者也,聲含宮商,肇自血氣......,古之教歌,先揆以法,始疾呼中宮,徐呼中徵,夫商徵響高,宮羽聲下。」
5. 《樂府雜錄》:「歌者,樂之聲也,故絲不如竹,竹不如肉,迴居諸樂之上.....,善歌者,必先調其氣,氤氳自臍間出,至喉乃噫其詞,即分抗墜之意,既得其術,即可致遏雲響谷之妙也。」
6. 陳暘《樂書》:「古之善歌者,必先調其氣,其氣出自臍間,至喉乃噫其詞,而抗墜之意可得而分矣,大而不至於抗越,細而不至於幽散,未有不氣盛而化神者矣。」
7. 《夢溪筆談》:「古之善歌者有語,謂『當使聲中無字,字中有聲。』....」
8. 《詞源?謳曲旨要》:「腔平字側莫參商,先須道字後還腔,字少聲多難過去,助以餘音始繞樑。」
9. 《事林廣記》:「切韻先須辨四聲,五音六律并兼行,難呼語氣皆名濁,易紐言詞盡屬清。」
10. 《唱論》:「歌之格調:抑揚頓挫,頂疊垛換,縈紆牽結,敦拖鳴咽,推題丸轉,捶欠遏透。歌之節奏:停聲,待拍,偷吹,拽棒,字真,句篤,依腔,貼調。凡歌一聲,聲有四節:起末,過度,搵簪,顛落。凡歌一句吴运铎简介,聲韻有一聲平,一聲背,一聲圓,聲要圓熟,腔要徹滿。」
以上所例舉之歌唱方法,不過數條,可見我國古代各個朝代對歌唱藝術要求甚高,尺度極嚴,不過僅就詩詞之唱法,宜以宋詞為一尺寸標準似乎比較可行。茲因古代文人在歌唱的方法比較樸實典雅,到了雜劇以後,則因音樂戲劇化,戲曲興起,唱腔流派各擅其長,尤其在聲音的運用朝向戲劇化,為了博得觀眾的讚美與掌聲,演唱者要設法唱得更高、更大、更強,講究的是聲音的飽滿與張力,這種表現的手法與過去的詩詞年代自然大有不同。詩詞的演唱基本上是文人自娛的,或是以詩教人,或以詞娛人,都是自然表露,不可誇張,即便是勾欄歌妓以詞樂娛人,作職業性的表演,也是輕柔優雅,文氣盎然,在音量上雖然不需要很大,但歌唱技巧卻要求更精細,完美,無論在吐字,行腔,氣息運用或聲情結合都有嚴格的要求。在吐字行腔上,歷代均有很多聲樂論著夺命开学礼,特別是北宋沈括的《夢溪筆談》中所說的「聲中無字,字中有聲」,這是何等奧妙的見解。大凡學唱者都不免為歌唱中的字音所困,為求詞情唱的清晰,則忽略了聲情,若注意聲情之美,則又損失了詞情,所以要能做到聲不為詞所限,而詞又不因聲而折損,這是極為重要的歌唱素養之一。
關於氣息運用指的是呼吸的方法,自古以來談論歌唱運氣理論甚多,例如《樂記》記載:「古歌者,上如抗,下如墜,曲如折,止如槁木,倨中矩,勾中?,累累乎端如貫珠」。唐朝段安節《樂府雜錄》指出:「善歌者必先調其氣,氤氳自臍間出,至喉乃噫其詞,而分抗墜之音,既得其術,即可致遏雲響谷之妙也。」到了宋朝陳暘《樂書》又說:「古之善歌者,必先調其氣,其氣出自臍間,至喉乃噫其詞,而抗墜之意可得而分矣,大而不至於抗越,細而不至於幽散,未有不氣盛而化神者矣。」宋末張炎在所著「謳歌旨要」也提到:「忙中取氣急不亂,停聲待拍慢不斷,好處大取氣留連,拗則少入氣轉換。」及至元朝著有《唱論》的燕南芝庵認為歌唱時氣息的運用是:「有偷氣、取氣、歇氣、就氣,愛者有一口氣。」以上各代前輩所論都與「氣」相關,而氣並非指單純的口鼻呼息之氣,而是「丹田」之氣,「丹田」一詞源於道家。《抱朴子》曰:「在臍下者為下丹田,在心下者為中丹田,在兩眉之間為上丹田。」,《資生經》曰:「丹田在臍下三寸,方圓四寸女虐图解,著脊梁而中央是也卡片斗士翔。」顯然丹田以臍下丹田最為重要,段安節在《樂府雜錄》所說的「氤氳字臍間出,至喉乃噫其詞…即可遏雲響谷之妙也。」指的就是下丹田的威力無窮,段氏還舉了唐代善歌者永新的例子證明他的論點,他說永新是唐代著名的宮廷歌手,她喉囀一聲「響傳九陌」,當明皇召名笛手李謨為她伴奏,竟然「曲終管裂」。有一次明皇在勤政樓賜大酺,群眾聚觀,數以千萬,喧嘩之聲壓倒台上魚龍百戲之音,但永新一出場,曼歌一曲,廣場上剎那間寂然無聲。這個故事,正說明了永新必然是一位會用氣的歌唱家,那時候並沒有擴音用的麥克風,歌者所憑藉的乃是用氣的技巧,也就是會用「丹田」讓呼吸貫通全身,使聲音通行無阻,以達到遏雲響谷之妙也。另外關於聲情結合,可從白居易的一首詩〈問楊瓊〉得到理解:詩云:「古人唱歌兼唱情,今人唱歌惟唱聲,欲說向君君不會,試將此語問楊瓊。」白居易對楊瓊只重聲音技巧,忽略感情表達提出質問,要求唱歌要聲情兼俱。宋代詞樂大盛,必然講究唱詞聲情,只因依據詞牌填詞,常有不諳音律者,以致出現聲與意不能相諧,沈括《夢溪筆談?協律》指出:「唐人填曲,多詠其曲名,所以哀樂與聲尚相諧和,今人則不復知有聲矣。哀聲而歌樂詞,樂聲而歌怨詞,故語雖切而不能感動人情,由聲與意不相諧故也梅影莲香。」
例如唐玄宗避難蜀中,霖雨彌旬,棧道中聞鈴聲,引起悼念楊貴妃之思,於是「採其聲為〈雨霖鈴〉曲,以寄恨焉。」可見〈雨霖鈴〉一曲必然是「頗極哀怨」,但北宋王安石卻選擇此調大寫佛家禪理,屬性有別,聲意相悖,豈能動人?不過也有精通音律的柳永,他用「雨霖鈴」曲調填進了離愁別恨,因此「楊柳岸曉風殘月」的歌聲動人心弦,傳播四方,風靡一時。此外像是擅寫自度曲的姜白石更是集音樂家、詞人於一身,他的作品詞曲相融,高潔幽遠,在其詞樂中,為求聲情相諧,運用多種作曲手法如下:
1、重視變音的運用:有助於表現清雅哀怨的風格,在旋律上強調「變徵」、「變宮」二音,甚至出現「增四度」,增強了悽楚之感,例如〈揚州慢〉、〈長亭怨慢〉及〈淡黃柳〉等都各有「五」、「二」和「三」個增四度。此外尚有「勾」音,即相當西方音名之「#G」音,在其〈杏花天影〉及〈醉吟商小品〉二首各出現一次。
2、跳進與級進的自然結合:白石詞樂中的音程跳進,乃隨處可見,這種大跳,常常突出「清峻」的面貌風格,而跳進後的級進,則益顯諧婉之美,例如從他的〈暗香〉一曲中我們即可以找到大跳音程中完全四度二個(上行),完全五度八個(上行五個下行三個),小六度五個(下行),大六度兩個(下行),完全八度四個,至於其級進則有大二度共五十五個(上行二十三個下行三十二個)。
3、三度進行造成清新疏朗的效果:白石的三度進行,極為普遍,其中大三度的出現,有一百二十次之多,這對清新疏朗之感受,尤為深刻,大三度用的最多的是〈角招〉,計十七個,〈徵招〉其次,計十五個。4、連續的下行級進,表達哀怨沉郁的情懷:白石詞樂所用的下行級進,遠遠超過上行級進甚多,根據林明輝先生的統計,上行級進341次,下行級進539次,何以故?想是與白石的個性與其人生顛波處境有所相關,藉由下行級進突顯了詞情之哀怨沈郁之情緒。
5、感嘆意味的終止式:白石詞樂曲調常常在重要樂段結束時,呈現兩種終止式:
(1)重複末尾二音,以取得完滿的結束感,增添了感嘆的意味。例如在〈楊州慢〉、〈長亭怨慢〉、〈暗香〉、〈疏影〉中終止音是「Re Do Re Do」。
(2)句尾在主音上作上助音或下助音式的終止,亦有表現詞情感嘆與幽怨,例如在〈徵招〉、〈翠樓吟〉、〈淡黃柳〉中的終止音是「Sol La Sol」。
從以上所論述姜白石詞樂之特徵,不難看出他對詞曲之間的相互配合,能達到聲情相諧的地步,真可說是詞樂之中的精品典範。當然這些作品還要由善歌者詮釋表達之,使作品所寫的聲與歌聲相合,這樣才是真正的聲情並茂,引人入勝了。
古典詩詞中有關實際的「誦」、「吟」、「歌」、「唱」究竟如何才是正道?觀於此點雖因古法失傳,難以遵循,但仍可從典籍史料及前人吟誦經驗傳達部分訊息,茲從「吟誦法」及「歌唱法」兩方面來思考:
一、吟誦法
傳統的吟誦相傳極早,《周禮》〈春官?大司樂〉:「以樂禮教國子,興、道、諷、誦、言、語。」鄭玄註:「以聲節之曰誦。」段玉裁《說文解字》言部注:「誦.......為吟詠以聲節之」,又《詩經》〈鄭風?子衿〉:「古者效以詩樂:誦之、歌之、弦之、舞之。」這是說詩樂可以吟誦、歌唱,還可以用弦樂演奏,伴奏,配合舞蹈。《墨子》〈公墨〉篇有「誦詩三百,弦詩三百,歌詩三百,舞詩三百」,誦和歌分得很清楚。
吟誦唱法又稱吟詩腔、吟腔、吟唱腔等,吟誦唱法注重語言因素,接近語言音調,節奏自由緩慢,旋律帶方言特色,無論用何種方言來吟誦,都要優雅自然,斷不可張牙舞爪,誇張無度,失去吟誦之文人風範。
二、歌唱法
「歌唱」乃是吟誦的擴張與加強。擴張了音量而加強了旋律,使聲情因歌唱而更加圓潤飽滿。一般而言,傳統的歌唱方法大致分成三種,即「民歌唱法」、「詩歌唱法」及「戲曲唱法」。民歌唱法樸實直接,充滿了生活樂趣與地方色彩,有一種所謂的「鄉土風」,無論旋律或唱詞都來自大家的生活寫照,沒有特定的作詞與作曲者。由於歌者並不需要接受文人薰陶或歌唱訓練,完全是一種自然的發聲,及情感流露,充滿了土氣;例如陜北的王向榮先生所唱的〈黃河幾十幾道彎〉、〈淚蛋蛋泡在沙嵩林〉以及本土恆春陳達的〈思想起〉等,就是實例。詩歌唱法是文人的生活心聲,早期的文人總是以「琴」與「歌」相伴,成為「弦歌」或「琴歌」《琴史?聲歌》說:「歌則必弦之,弦則必歌之」,又說:「子夏彈琴以歌先王之道。」;《論語?陽貨》記載:「子之武城,聞弦歌之聲宫胁咲良。」,可見古代的讀書人是喜歡用古琴伴奏來歌唱或傳達思想,教化子民,古琴成了讀書人專有的樂器。唱琴歌者除了具有文學詩詞素養外,尤其要懂得掌握「琴韻」,彈琴指法中所謂的「吟、猱、彈、注」,巧妙的提供了唱古曲琴歌最好的歌法。張清治教授在《道之美》書中說道:「琴不在聲勢而在餘韻」,漢朝蔡邕〈琴賦〉中說:「左手抑揚,右手徘徊,指掌反復,抑案藏摧,於是繁弦即抑,雅韻乃揚。」這些文字的描述都在幫助奏者及歌者要注意音樂中最美的「韻」,在「吟、猱、彈、注」當中,掌握分寸,始能氣韻聲動,韻味無窮,因此唱琴歌時,不必考慮音量是否夠大,而是要有琴韻相隨,悠然自在,例如大陸早期的查阜西先生所唱的琴歌〈漁樵問答〉、〈蘇武思君〉、〈古怨〉等,均屬優秀文人琴歌之演唱。
詩詞之歌唱到了宋詞已達高峰,一則詞牌發達,詞樂悠揚,再則也有「自度曲」、「自製曲」的創作,歌者所遵循的歌唱尺度因詞而異,有的接近琴歌的簡樸敦厚,有的則因伴奏樂器的複雜化而傾向華麗,又有大量使用外來樂器所形成的西樂風格,在〈宋史〉《教坊四部樂》中,記錄了宋代燕樂樂器如下:
1.教坊本部:琵琶、箜篌、五弦琴、箏、笙、篳篥、笛、方響、羯鼓、杖鼓、拍板。
2.法曲部:琵琶、箜篌、五弦琴、箏、笙、篳篥、方響、拍板。
3.龜茲部:篳篥、笛、羯鼓、腰鼓、楷鼓、雞婁鼓、蔭鼓、拍板。
4.鼓笛部:三色笛、杖鼓、拍板。
以上所載樂器均屬宋代燕樂樂器,在一般詞樂所用的樂器則除琴簫外,尚有琵琶,篳篥,胡琴,箏,笛,笙,拍板等。至於如何演唱宋詞,仍要從史料中去揣摩;演唱宋詞最主要的著作,首推宋代張炎所著的《詞源》一書,詞源上卷「謳曲旨要」記載相當詳盡而全面,張炎按照令、引、近、慢曲調旋律節奏不同,提出一套詞樂歌法的綱要,而近代學者任二北的《南宋詞音譜拍眼考》、邱瓊蓀的《詞源「謳曲旨要」淺釋》,趙尊岳的《玉田生「謳曲旨要」八首解箋》,饒宗頤《玉田謳歌八首字詁》等,對張炎的「謳歌旨要」都做了專業的考訂,可見謳曲旨要一書可作為詞樂演唱的依據,茲抄錄趙尊岳對謳曲旨要八首解箋如下:
第一首指令近慢之句韻板長短輕重。
第二首指頓住呼吸快慢與聲腔關係。
第三首指歌字運腔之法。
第四首指謳歌合拍之法。
第五首指道字運腔之法。
第六首指換氣之法。
第七首指歌字和清濁字延音運腔.
第八首指融字運腔須抑揚含蘊。
另外宋陳元靚的《事林廣記》中亦載有宋詞歌法之訣,正音訓練及南宋唱賺歌法〈遏雲要訣〉等都是宋時詞樂歌法的重要參考文獻。宋以後的詞樂雖然也見諸於輯錄的古譜,如《魏氏樂譜》《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》《碎金詞譜》等,但論其歌唱的方法,均當以宋張炎所論最具代表,當無爭論。
詞樂的演唱名家首推北京傅雪漪先生,以及香港麥芝顏女士,台灣本地的林桃英教授亦是唱詞高手,她的聲音厚實,咬字精準,所唱的〈憶王孫〉、〈醉太平〉及〈悲秋〉等,均為詞樂演唱藝術精品。
至於戲曲唱法係因雜劇興起,形成另一種文學體裁,與戲劇結合,發展各種劇種聲腔,故其南腔北調,各異其趣,歌聲取向,亦以「戲」為定位,所以叫「唱戲」。由於戲劇情節需要,常常唱得聲淚俱下,賺人眼淚,故其表演及歌唱均較誇張,缺少文人詩詞演唱的內斂含蓄。此外,戲曲演唱腔韻必須考慮該劇種之主奏樂器,像是崑劇的「曲笛」,京劇的「京胡」,梆戲的「板胡」等,都影響並規範劇種的唱腔不可不知。
結論
古典詩詞的唱法雖然失傳,但有心者必鑽研探索尋找可行之道;劉師德義自幼習古文詩詞,及長學習西洋音樂,主修理論作曲,復留學德國精研作曲,創作豐碩,返國後創立中央合唱團並將西洋經典作品帶進合唱團。民國68年始,更將多年研究心得,以「中國音樂文化探源」為題,作有系統的演唱與介紹,劉師以深厚的國學基礎加以西學音樂理論研究方法透視中國音樂,作全面的探索及檢討,務期使人人認識自己的音樂文化,喜愛自己的祖先遺產,進而研究之,開發之,創作之。
劉師早在民國71年就有下面的談話:「明朝鄭恭王世子朱載堉發明了十二平均律,在世界樂壇上,這種偉大的成就,是西洋人所望塵莫及。不要說巴哈,就是魏克邁斯特較他還晚了一個多世紀。.....今天不談音樂則已,否則我們祖先的這一偉大貢獻,是任何國家,任何民族,都不能否定,不容懷疑的。因為,沒有十二平均律,古今中外的音樂,今天仍會是錯雜分歧。」「面對文化的瀚海高山,我們既不能任意拒卻,我們也不能盲目地吞嚥;我們要從頭整理,追本溯源,既不失之以偏蓋全,也不失之於浮濫。咀嚼,消化,吸收,再現。」
這段談話,已經很清楚地為我們中國音樂文化的未來指出一條光明大道,那就是理性的去「做」,從研究中去驗證,從實踐中找到出路,相信終有一日,古典詩詞的風華會再度出現,中國音樂的光芒也會照耀全世界。最後,僅以此文紀念恩師劉德義先生,並願以復興中國音樂文化為職志,努力不懈,以慰恩師在天之靈。
參考資料 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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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李 明 〈宋詞歌法初探〉,抽印本
24.梁燕麥 〈姜白石的自度曲〉,抽印本
25.劉明瀾 〈宋詞樂演唱藝術初探〉,《音樂藝術》第二期,上海音樂學院
26.劉明瀾 〈論宋詞詞韻與音樂之關係〉,《中國音樂學》第三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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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.張敬文 《中國詩歌史》,幼獅書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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