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【视频】又一·孤岛丨从此,提起埃及,不止于金色的流沙-Another又一

【视频】又一·孤岛丨从此,提起埃及,不止于金色的流沙-Another又一


在醒来的时候
世界都远了
我需要
最狂的风

最静的海
又一·孤岛
2018.04.04
回国以后,柴鸥城市生活的节奏逐渐恢复。
回忆终究不会止息,那个有着尼罗河、撒哈拉、金字塔、斯芬克斯、法老、木乃伊的传奇国度,变得如此熟悉,又如此陌生。

断断续续地写出这篇游记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,曾经连续的经历也变成了记忆的碎片。
刚到开罗,租车柜台的大叔有些冷幽默,我问他:“Is there anything special I should care about when driving in Cairo?”“Emmm, just care about other cars.”……“Fine.”或许大叔是正经在讲,开罗的道路线大多已模糊不清,红绿灯路口都没见过监控,交警们似乎永远在别处当差,大概路上其他横冲直撞的车辆真的就是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。

在金字塔,被软磨硬泡请上骆驼,牵出数十米,坐地起价,狮子大开口索要两百美刀。骑驼难下李润祺,倍感绝望,借口拍照才逃回地面,混进人群终于溜之大吉。远道而来玩出谍影重重,不知该哭该笑。
……
——天线没信号

一些瞬间
或夜深人静辗转不眠
或身处闹市遁入混沌
思绪飘向远方
掠过地球的角落
在稻城心醉于莽原秋色
在冰岛沉浸于冷酷仙境
或许要小心翼翼地呼吸
以免惊动冰河之上的雾凇
或许要蹑手蹑脚地潜行
生怕打搅夕阳之下的烈鸟
我想象
乘卡帕多西亚的热气球纵览精灵世界
在瓦纳卡湖的碧空跳伞俯瞰中土大陆
我期待
揭开那层笼罩着的神秘面纱
漫漫黄沙中的古国终究现身
然而我
却早已忘记











01
#One Hour#
Somewhere beyond
后来我们到了红海上,一行共十九人。
除去两个熟识的师弟,与其余十六人皆是萍水相逢。他们中有讲师,有律师,有设计师和心理咨询师,有纵行五湖四海的资深潜水教练,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户外登山达人,有藏身象塔投身科研的年轻学者,有追寻自我另辟蹊径的率性姑娘,还有丫丫,我们的舞后、大导演、凉凉歌神、Ownerof Bell、Queen of Galaxy。

我喜欢这种于陌生处结识新朋友的感觉,平日在寻常处读书工作,事业不同,各有境遇,相逢于万里之外。漂在海上与世隔绝的七天里,率真的灵魂在此相交:
譬如,那夜搭小艇外出,非洲小哥沉迷摆拍,请得丫丫妈妈连拍多张,仍就意犹未尽的说着“Onemore, one more”。虽然出去一趟没有斩获,回到大船上小哥还是给我们漏了一手飞线勾鱼的绝活,鱼钩甩出去,瞧得清楚时猛然拉回,带上一条贪恋水面亮光的梅鲷;
譬如,在Sataya的梦幻之日,追逐蝠鲼之后小艇所余的油量便已不多,尽管我们发现了海豚的身影,船工还是很冷静的回到Galaxy补给了一番才再度追出。另一艘小艇热情高涨,中间未做补给,结果追了一会海豚燃料已然用尽,亏得人手一副脚蹼,脱下来做船桨用,在红海的波浪中享受了一番划船之乐;
譬如,我们的杨教头瞒过女友瞒过妹妹,暗自准备了钻戒,等到小水生日那天,还避开旁人,在水下寻得个僻静之处,终博千金一笑,一举俘获芳心,直教我们这些回到船上才看得明白的吃瓜群众羡慕不已,晚上便趁着许愿蛋糕好好热闹了一番;

譬如,再之后一日正是丫丫爸妈的十周年纪念日,他们在一次旅途中相识,在无数次旅途中相伴,如今有了丫丫又一起遍访三山五岳、四洋七洲。我们有幸见证他们的纪念日,厨师特意烤了火鸡,准备了丰盛的烛光晚宴,一夜欢声笑语,兴致高昂;
譬如,几天下来熟识了,潜导Halid也来找我们讨电影看,一起消磨晚上的时光。他说喜欢漫威电影的轻松过瘾,我便一个个把下载留存的电影数给他听吕平滢,“Captain America, Iron Man, The Avengers,Guardians of the Galaxy, Goddess of Hammer…”“Wait man, it’sThor! Not goddess of Hammer. And what’s that?”“Errrrrr, yeah you are right… Never mind”“…”;
再譬如,那天我在顶层饱睡得舒坦,回到船舱偶而照了一下镜子,才发觉被生生晒出了阴阳脸。前后一番思虑,第二天再爬上去,换个方向又睡了一下午,solved!

……
这一路有得有失,谈不上有多圆满。不过,我最开心的旅行,倒从来都不完美,遇些意外也属稀松平常。
曾经在海拔4200米的无人荒漠撞歪保险杠;曾经在潜到18米深的水下才发觉ActionCam电量不足;也有在赶路多日都不对胃口之后终于吃到像样的晚餐,结果纷纷食物中毒只得逗留数日养身;也有千里迢迢想去吃最地道的牛肉火锅,结果店面关门,转头出去的路上被后排加塞的车子剐蹭。
但这些旅行却出人意料的有趣。太过顺利则终觉虚假,既不够真实,也留不下什么深刻的回忆,倒是历经波折,却和伙伴相视而笑莫逆于心,这些或意外或犯二的趣事,到日后才变得成不时拿来说笑的谈资。


去程和返程的途中李诚洁 ,相继看了两部二战电影,《敦刻尔克》和《至暗时刻》。一部台前,时空汇聚酣畅淋漓,一部幕后,暗流涌动血脉喷张。两部看完,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完全没有了别的观影欲望,脑海中尽是夕阳下汤姆哈迪驾驶动力用尽的战机划过长滩,是昏暗的下议院中加里奥德曼激昂奋发的慷慨陈词。
于是决定取诺兰电影的三个篇章名来写这份游记,也愿每个人都有丘吉尔般的勇气和信念走过犹疑彷徨的至暗时刻。
“夜固然黑,人固然无助,迷宫固然错综复杂,但这并不代表就要缴械投降。”
02
#One Day#
Cairo
如同过去一样,漫长的等待最终都转瞬即逝。
夜微凉,几分薄雾,路边盆景的喷泉汩汩流淌。深吸一口气,清清凉凉,一点没有我想象中沙漠古国的拘谨。飞机降落的时间是零点,故土即将飘下戊戌年的第一缕曙光,而我走出开罗机场,怀揣期待,也略感焦虑,长途飞行之后有些疲劳,但内心那台沉默多时的时钟再度苏醒,咔嗒。


点火,开灯,松手刹,在夜色中的开罗,多少有些时空错乱感。略显陈旧的城市中本无多少灯火,薄雾也挡住了新月夜的星光,后半夜的尼罗河上亦是漆黑一片,只有远处昏暗的灯光勾勒出几处清真寺的圆顶,途径金字塔旁堪堪可见其巍峨的轮廓。
凌晨两点钟开车去哪里,是个令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剽悍少年。景点都已歇业,虽然转去金字塔景区的路口还有一些阿拉伯大叔牵着骆驼候在路边,表示只要花钱坐骆驼到阴间出差,就可以带进去夜游金字塔。我不辨真假,也不敢贸然下车,道声再会,只好兜风夜游。
好在还有音乐,在异国他乡给我一些宽慰,播放的第一首刚好是我的最爱之一:
I was doubling over the load on my shoulders
was a weight I carried with me every day
crossing miles of frustrations and rivers of raging
picking up stones I found along the way
……
Down by the riverside
I laid my burdens down
now I'm traveling light
My spirit lifted high
I found my freedom now
and I'm traveling light
世界仿佛再次敞开,尽兴处,一路快马扬鞭。出得城区,四下有些荒凉,我随性乱开,不小心走到了道路的尽头。

透过车灯往外看已经很是荒僻,左边隔着地垄是种着庄稼的田地,右边是片稀疏的树林,再远处有些断壁残垣,灯光照去,屡屡青烟。地图上已经没路,硬是让我在田垄间劈开一条小路,开进一座尼罗河边不知名的小镇。
四五点钟了,烤馕的铺子开始零星闪光,店里的伙计夹着烫红的铁盘放在架子上冷却,对于我这个默默从门前颠簸小路开过的陌生面孔,一脸诧异。路上逐渐出现了一些赶早的居民,虽是洋人面孔,却都穿着一身长袍,脑海不由浮现出《龙种》里好莱坞的东方扮相。
天色转亮,我离开陌生的村落和狂追乱吠的流浪狗,返程再度经过尼罗河大桥,清冷的墨蓝色天空下,道旁灯放射出温暖的橘色灯光。我慢慢开过,宁静和惬意贪婪地霸占着尼罗河被唤醒前的最后时光。

走进哈利利集市的时候,太阳还未升起。小巷狭窄杂乱,两边的房子也有些破败,阿拉伯人穿着朴素至简,用的器物倒五彩缤纷,香精瓶子、纸莎草画,或是阿努比斯犬、狮身人面像,亦或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,只是做工多显粗糙,实在不宜近看。

据说这里是开罗最能感受传统氛围的地方,也有“义乌小商品市场”的传闻,我没有多做停留,只是信步穿过。
此处有个颇负盛名的所在叫做费沙维咖啡馆。曾经马哈福兹就在这里观察埃及人的生活,抽着水烟写出了小说三部曲《宫间街》《思宫街》《甘露街》,并凭此获得198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,也大概因此,才有了“费沙维比金字塔更能代表开罗”一说。不过这家百年老店太过出名,集市里打出“FISHAWI”招牌的实不在少数。其实想分辨倒也简单,没有出门拉生意的那家,多半就是正牌。
天色尚早,除我之外没有别的客人。

两位大叔听着广播闲聊,派了一位小哥前来招待。店里的装饰很随性,简单的木椅和铜盘桌,顶上吊着几座银色灯台,刷成黄色的墙面上贴着大幅的镜子,间或挂了一些泛黄的老照片曹三丰,里面的人容颜不老,或品咖啡或吸水烟,衣着光鲜地讲述着奢华往事。
店里搁置了许多壁钟、挂像和摆件,做工比外面的摊货精致许多,据说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。不过可惜,咖啡的水准不甚精妙,即便我有些甜食控,这份咖啡甜得也太过了,没有滤净的残渣也大大破坏了口感。
品评间传来一阵歌声,借着店外玻璃的反射,原来是坐在外面唠嗑的大爷大妈聊得高兴,拍手相和而唱。

我总羡慕这样的情景,五个月前的清晨在扎什伦布寺跟着藏民绕尼色日山转经,也有一位藏族大叔怡然自得的席地弹唱,教我赞叹不已。其实藏西也好,开罗也罢,我听不懂歌词,却也自旋律中体会到那份自在。
不知何时起,表达情感成了种奢侈体验,有时不禁怀疑我们是否还保留着喜歌悲泣的本能。
倘若还有闲暇,或许我会再点上一塔水烟,不疾不徐的听着歌声,直到属于市井的清晨随太阳离去,游客涌入市集将白日的喧闹带回。但我在陆上的时间太过有限,要把整个开罗浓缩在十个小时里,不得不起身告别,去到相距不远的萨拉丁城堡和默罕默德清真寺。

拾级而上,默罕默德清真寺轻易便攫住了我的目光,这座曾经目睹过血腥屠杀的寺院如今只剩下无与伦比的华美。素雅的外墙、精致的镂雕、浑圆的立柱在朝日里洒下美妙的光影。

我并无宗教信仰,近年来对伊斯兰教也多抱怀疑,但当走进它华丽的大厅,也必须承认清真世界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。可叹技穷,我已经目不暇接,难以尽述其美妙。
城堡顶层的视野极佳,恰逢旭日初升,万里无霾,大半个千塔之城尽收眼底,靠在萨拉丁城堡的墙边俯瞰,仿佛可以一眼望穿时间的长河,去到那波澜壮阔的年代,火炮硝烟再起,钟声乘风而来,目光之极,黑隼四下盘旋,颇有些千军万马避白袍的气概。


埃及真正家喻户晓、妇孺皆知的,仍属金字塔。还未走上吉萨高地,已然可见一座庞然大物矗立眼前,威压甚盛全职家丁 。白天再度靠近,才真正感受到胡夫金字塔的雄伟。
这座四千七百多年前就落成的建筑有着诸多传说,塔身历尽数千年风雨而不倒,但在建造时却全没有借助任何粘着物;穿过塔顶,画一条子午线,正好可将地球分为陆地与海洋大抵对等的两半,等等。
这些是巧合?还是发烧友的牵强附会?无论如何尹国驹,胡夫金字塔的奇妙都令人难以想象,大金字塔现象也许始终会是一个难解之谜。

说起来,金字塔最初是作为法老的陵墓兴建。古埃及人笃信死后灵魂不散,只要保得躯体不灭,就能在极乐世界复活。在古埃及的强盛王朝,法老甚至会穷十万人次,尽三十华年,在滚滚热浪中,以血和汗水浇筑出一座“永恒住所”。法老们以胡夫、哈夫拉、门卡乌拉三座金字塔对应猎户星座,以尼罗河对应银河,希望可以引领灵魂去往神之所在。
可惜世事无常,他们的木乃伊早不知去处,数千年斗转星移,星宿也已经变了位置。人的生命也好,几千年的文明也好,和了然无穷的宇宙相比,都显得太过短暂渺小。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,哀吾生之须臾,羡长江之无穷”,苏子当年所叹,至今仍感同身受。

法老算什么,金字塔算什么余超颖,古往今来妄图不朽的,哪个没有化为一抔黄土。我也曾惑于生死,惶惶不可终日,总要思考存在的意义,曾以为找到一些路,也曾为一些缘由改变了方向,但无论怎样,都想要多走过一些地方,想要亲眼认识这个世界,去结识各地各样的人,去经历各种各样的事。我希望两鬓斑白依然豪气不减,也希望有朝一日无力远行,还可以在午后夜深煮上一壶咖啡谈起往事。
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
03
#One Week#
Galaxy
搭载我们红海之行的是Galaxy号,一艘四层的白色游艇。这一周,它像一座孤岛,带着我们在红海上遨游。

海域
说起来,真正让我慕名而来的,正是在红海的船宿。这片狭长的未来大洋是世界上平均水温最高的海域,北靠狭窄的苏伊士运河与地中海相连,南通印度洋的曼德海峡遍布石岭,环境相对封闭,很大程度上也隔绝了台风海啸等剧烈的海水运动。珊瑚在这里安然累积,构成了复杂的近岸海底,鱼类在珊瑚礁的庇护下野蛮生长,比之东南亚的近亲大上数个尺码,平添几分识鱼之乐。

在Sha’ab Malahi,珊瑚礁自海底累积恰克与飞鸟,接近表层时“开枝散叶”,上看遮天蔽日,下瞧洞穴遍布。礁石洞穴大多晦暗,成群的金眼鲷呆呆地悬停在石壁边,底下的细沙中藏着些蓝斑条尾魟,有光照去就会扇动胸鳍逃走。阳光自礁盘间的空隙洒下叶峻雄,水流动处,波光粼粼,珊瑚缤纷多彩,海葵触手随波招展,橙色的拟花鮨成群围绕在珊瑚和海葵的周围,蓝色的梅鲷成群游过,圣洁如天堂,多彩如御园,无愧“Playground”的美名。

在Habili Ali,下水即是断崖,一眼望不到海底。一路潜到30多米,一侧是直立的峭壁,偶有海扇附着其上,根部藏着些狮子鱼,长长的鳍条伸入水中,看似行动迟缓,动起来却也电光石火。另一侧是广阔的水体,成群的梅鲷像墙一样掠过,诱惑着鲹和裸颊鲷尾随而来,不停上演追逐猎食的戏码。这些肉食鱼类的体型颇为夸张,大都一米多长,远远望见一条海狼,更是有着堪比鲸豚的身躯。

在Elphin Stone,横亘着一条海脊,形成了天然的三段巨型阶梯,自浅处入水,靠近水底的珊瑚边看边游,不知不觉就到了40米深。这里的海流甚急,清晨的时候有一些“大家伙”赶来觅食,只是光线晦暗,水里的悬浮物也多,没办法瞧得清楚。如果不小心被海流冲离,孤零零的悬在水中,左右上下都是一眼无际的深蓝,任你胆大包天也不免心有余悸,深海恐惧侵入神经,总忍不住打个激灵,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
在Marsa Shoona,有一片大型的海草场,水下是细软的沙地,稍有波动就会激起扬沙。我们为搜寻儒艮而来,终不得见,但见豹纹窄尾魟藏身水底,两米长的尾巴直勾勾地伸在水中,小心翼翼的靠近,仍然被它发觉,瞬息之间扇动身躯逃离,激起的细沙弥漫了整片海水。还偶遇了两头海龟,与它们结伴而游,海龟身上两条蹭车的?让人啧啧称奇。

即便是在“普通”的珊瑚礁水域,也有鲭、鲐、(鱼瓮)、笛鲷、海猪、鳞豚、拟花鮨、刺尾鱼、马夫鱼、蝴蝶鱼、裸胸鳝、石斑鱼等等难以尽数的鱼类,若是夜潜,还能找得到海兔、蜘蛛蟹或是火焰虾。大多时候,它们会躲开陌生的访客,不过总有些异类,喜欢追着潜水员跑。

最可爱的要数波纹唇鱼(苏眉),红海似乎是这种珍稀鱼类的天堂,寻常可见近乎两米的胖大身躯在它的领地上游弋巡视。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发现了这些大家伙对鸡蛋的特别偏好,带着鸡蛋在水下戏苏眉成了潜水员间口口相传的趣事。
我们也碰上个贪吃的家伙,错把叮叮棒的白色塑料球误认为鸡蛋,先是没羞没臊的偷偷靠近,趁我们不备,叼起就跑恭城油茶,嚼不动了,才一脸嫌弃的吐掉。但仍旧不死心,还跟着左右窥探,直到潜导Mario公然索吻,才傲娇离去。
最棒的一天或许就是Sataya。连潜五天之后,疲倦袭来,早上例行一潜之后,一致选择了浮潜放松。明媚的午后,议事厅里昏昏沉沉。恍恍然,潜导KAMO大喊一声:“Manta!”所有人立时复活,一窝蜂冲到甲板上眺望。

那边船工已经在解小艇的缆绳,茫茫大海机不容失,再顾不得慢慢穿拣装备,抄起湿衣面镜跃入艇中,两艘小艇破浪而去,总算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温和的梦幻生灵。双吻前口蝠鲼有着两米多长的翼展和长长的尾巴,在海中扇动双翼的时候,从容、优雅,仿佛撑起一片减慢时间的领域。偶尔翻过身来,露出白色的肚皮和经典的“笑脸”。
Sataya还有一个别称,叫做“Dolphin Reef”,我们逗留在此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寻找海豚。可能是见过蝠鲼后真的多了几分“福分”,返程路上果然看到露出水面的背鳍。一路追去,原来是整个海豚群。

船工把小艇慢慢开到前头,吩咐我们小心下水,找回视觉对焦点的瞬间,我就被眼前所见震慑,甚至忘记了呼吸,心跳剧烈直欲喷薄而出。海豚倒不是第一次见,八年前在五缘湾还曾抚摸过一位海豚小姑娘的前额,但却从未经历过与如此之多的海豚迎面相遇。
自海面到海底,大小约一百多头,它们摆动身躯,自人群中潇洒穿过,最近处不足一臂,甚至能清楚看到它后瞄的眼神,留下大约零点三秒的对视红色王座。它们彼此呼唤着,海豚音飘入耳中,悦耳动听。这时候才无比钦羡Yang和James的自由潜技巧,踢动脚蹼混迹其中,引得身边的几只海豚好奇非常,侧目连连,两只顽皮的家伙逗留嬉耍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去。

只是水性再好的人也追不上海豚,下水打个照面就被远远甩开,只好爬回小艇再追,那个下午就在入水、看海豚、爬小艇的循环中度过。
孤岛
其实,这次船宿也不止关乎玩耍,数珊瑚的触手,寻少见的鱼虾,看物种之丰富,才知造化之神奇,人类也不过是地球上两百万已知物种之一,不唯一,也不该唯一。
Joan在做一个捡拾拍摄海底垃圾的项目,已经践行了有些日子,在红海的某潜中捡到了一条毛毯,展开带上水面的时候,好像御魔毯而飞。我敬佩这份身体力行的海洋保护,假以时日,想必可以拼出壮观的图像。
每次潜完回到船上,分享水下所见更是长盛不衰的话题,从波纹唇鱼到远洋白鳍鲨,从倒笠水母到西班牙舞娘。茶余饭后,几位导师轮番上阵,介绍海马的鉴定、鱼类的分类,探讨濒危物种的保育和鲨鱼的资源现状,谈起海洋垃圾的泛滥,讲解珊瑚礁、红树林还有海草场的危机俞太尉,也分享成功开展过的“净滩行动”和生态恢复。

话题进行得深了,捧一杯热茶走上甲板,吹着海风,聊起各自的经历,交流对社会的思考,憧憬对未来的规划。这些交谈总是深得我心,知识值得尊重,思维使人愉悦。
没在潜水,也没在摆龙门的时候,钓鱼是个很受欢迎的活动。
船上没有鱼竿,只有线轮,鱼钩上串些面包或是鱼肉作饵,顺着船边放进水中。只是红海的鱼大多机警,偶尔拉起鱼线才发现钩上的钓饵已经被吃个精光。如是深夜随小艇出去垂钓,只消开出百来米,目光所及便只有宛如孤岛的Galaxy笼罩在灯光中,余下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。

却也只有在此时,才看得到漫天繁星垂落。无边天地之间,只有星光灿烂,和一只随波翩跹的小艇,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载着几个如痴如醉的看客。
几天下来垂钓的收获却着实不堪,赵博士数次鏖战到深夜也没能有所斩获,亏得丫丫妈先后钓起过刺尾鱼和笛鲷,总算为我们挽回一丝颜面。只是丫丫于心不忍,先后放生甘南情歌,留下一干馋涎欲滴的乘客。也不怪我们心地不善,在吃货之国面前,埃及的那点厨艺实在是不够看,在丫丫妈和小玮姐按耐不住亲自下厨之前,我们一度只能靠Yolo带上船的两瓶老干妈改善伙食。
在船上,我最喜欢顶层的甲板。
头两天时差还没有倒过来,早上熬到四点钟就再也躺不住,干脆爬上甲板,原来来这里等候日出的倒不止我一人。起初坐着聊天的时候,周围还都是浓郁的深蓝,天色渐渐转亮,蓝色越来越浅,天海交接地方的浮云,一点一点被染成金红。太阳却不肯就此露面,矜持多时才终于钻出水面,然后很快跃过云层,在蔚蓝的海平面上铺出一道黄金通路。

若是傍晚的时候来看,落日余晖便会留下漫天红霞,别是一番滋味;如果晚上运气好,还看得到几颗流星划过,可以顺便许上几个不着边际的心愿。
旭日夕霞、流星灯火,皆是须臾之间的景致,虽然亿万年来不断上演小林拓己,却每次都叫人看之不厌。
但要说最惬意,还是午后来此小憩的时光。中间几天感冒,缺席了不少潜次,午饭之后无所事事,就爬到顶层来,这里有软垫,还搭着遮阳棚,恰饱食犯困,四下又都安静,就着徐徐的海风,稍不留神就陷入昏沉,毫不觉入水出水的喧闹,直到螺旋桨转起的声音才将我唤醒,怔怔的看着天空,恍如隔世。

“在醒来的时候,世界都远了。我需要,最狂的风,和最静的海。”

文丨天线没信号
封面图片丨浪里小海豚
图片提供丨天线没信号、浪里小海豚
图片提供丨王小水、Yancy830
视频拍摄丨天线没信号
图文编辑丨风之子
视频后期剪辑丨风之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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